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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宛音的耳朵比眼睛先醒, 躺在病床上，她先是聽見陣陣啜泣，而後是明德的寬慰聲。
“好了, 醫生不是說了沒事了嗎？”
“沒事, 沒事孩子還昏迷著, 我可憐的女兒, 怎麽，怎麽就……”
鐘芙莉哭的真切，讓病床上的殷宛音不禁蹙眉。
“沒事的, 我給謙和打電話了，讓他聯系了醫生, 醫生的話你不相信, 你兒子的話也不相信嗎？”
“不信, 我誰的話都不信，除非我女兒現在就清醒。”
殷宛音想睜眼, 病房門卻打開，她聽見是明謙然的聲音響起。
“怎麽樣了，還沒醒嗎？”
他邊說著邊走到病床邊, 殷宛音知道他就在自己身邊，於是悄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
明謙然顯然是楞了一下，但下一秒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於是再擡頭。
“我剛才和醫生了解過了, 她情況還算穩定, 過一會兒應該會醒。爸媽, 等下謙慕醒了, 你們不要說她了。”
“我們說她做什麽，要說也是說……”明德嘆了口氣, 緊接著，鐘芙莉的啜泣聲再次響起。
“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怎麽會這麽慘……”
殷宛音越聽越不對勁，她擡手摸了摸肚子，雖然還是平平的，也沒什麽反應，但是她就是能感受到裏面生命的力量。
“我的謙慕……”
殷宛音覺得自己再也不能偷聽下去了，於是撐著手臂起身，“媽，您怎麽了？”
見殷宛音醒了，正在窗邊的夫妻倆連忙走了過來。
鐘芙莉坐在床邊，扶著殷宛音起身。
“怎麽樣？感覺怎麽樣？”
“嗯，還可以。”殷宛音假裝剛剛清醒，更是伸手捂住肚子，“我，我肚子……”
“肚子怎麽了？是肚子疼嗎？”鐘芙莉臉上有些焦急，殷宛音順勢拉住她的胳膊，“沒事，媽媽，就是這孩子……”
鐘芙莉定睛看著她，兩秒鐘後嘆了一口氣。
“知道自己懷孕了？”
“也就比您提前一個晚上知道的。”
“你這孩子，這麽大的事怎麽就不和我們說呢？”
明德話音落下，殷宛音解釋，“我是想說來著，但是後來，後來……”
“醫生說你是懷孕血壓低才暈倒，給你做了檢查，因為你有幾項指標不太正常，需要住院保胎。”
明謙然解釋了殷宛音暈倒的事，但這話一說，殷宛音當即雙手捂住肚子。
“保胎嗎？孩子有危險？”
鐘芙莉和明德互看了一眼，鐘芙莉湊上前，拉開她的手。
“寶貝，你和媽媽說，你是打算留下這個孩子嗎？”
“當然。”殷宛音想都沒想的就回答。
“那現在能和媽媽說這孩子是誰的嗎？”
殷宛音手撫摸著肚子，眼神下意識地看向明謙然。
“你看我幹嘛？”他瞪圓了眼睛，此時氣氛太嚴肅，他哪裏敢把真相說出來。
“你這麽大反應做什麽？”明德不悅地瞪向明謙然，“你知道是誰？”
“不知道。”
“知道。”
殷宛音毫不客氣地選擇出賣了他，沒等明謙然說話，殷宛音又略帶哭腔，“是哥撮合的我們。”
“不是，不是，我，我沒有……”
“你敢說你沒有？”殷宛音理不直氣也壯地質問，楞是讓明謙然沒說出反駁的話來。
“是誰？”
明德嗔怒，“這麽大的事你一個當哥哥還瞞著家裏，到底是誰？”
殷宛音第一次見明德發這麽大的火，正嚇得不知所措的時候，病房門被推開。
“是我。”
……
蔣丞屹原本打算在見完蔣與川之後再去見一見自己的一雙糊塗父母，但是卻接到明謙然的信息，扔出這樣一個炸彈後再也不能耽誤時間，便急匆匆地飛了回來。
明德生氣發火他都能理解，但吼這麽大聲嚇到音音和孩子，他有點接受不了。
“蔣丞屹？”
明德見到來人是蔣丞屹，語氣雖是意外，但好像又不意外。
“明董。”他站到明德面前，頷首敬重。
殷宛音掀開被子要起身，卻被鐘芙莉拉住，瞪了她一眼，不準她出聲。
“前幾天的頒獎禮上，蔣總公布了自己已婚的消息，說新婚妻子姓殷。所以……是我女兒？”
蔣丞屹看了殷宛音一眼，收回目光後竟系好西裝扣子，恭敬地雙膝跪在地上。
“泊於。”
“蔣丞屹。”
殷宛音急切地想要沖過去，或許是躺的時間太久，頭暈暈的，險些摔倒。倒是明謙然走到他身邊，沒等明德說什麽，也跟著跪在地上。
“爸，他們倆的事我一早就知道，他們結婚我也出了力的，您要怪就怪我吧。”
待明謙然話音落下，蔣丞屹繼續開口，“明董，其實我和音音在一起已經幾年了，而且前些日子登記結婚了。當然，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
蔣丞屹解釋了自己和殷宛音的關系，用“幾年”、“結婚”、“不知道”這幾個字眼試圖讓明德知道他們兩人在一起是因為多年感情水到渠成，而不是因為各自的身份。
“既然結婚了，為什麽不第一時間和家裏說。”
“這事怪我。”明謙然把話引了過來，“他們倆剛結完婚我就知道了她就是謙慕，再之後就把她帶回了家裏。因為媽身體原因，是我讓謙慕瞞著家裏不說，想著過陣子等媽身體穩定了再慢慢滲透。”
“你倒是有擔當，什麽事都往身上攬。”
明德火氣似乎沒減退，殷宛音擔心蔣丞屹，也擔心明謙然，所以顧不上自己的身體，終究是掙脫了鐘芙莉，走到明德身邊。
“是我沒有說，是我要泊於瞞著的。他很早就想來家裏了，是我一直攔著，不怪他，真的不怪他。”
看著自己一雙兒女不住地替蔣丞屹求情，明德倒是拉過一旁的椅子坐在上面。
“蔣勳和我鬥了一輩子，他要是知道自己兒子為了我女兒跪在我面前，他會怎麽想？”
“我不知道他怎麽想，我也不在乎。明董了解他，也很清楚他對我的一些所作所為，不太能稱得上是一個父親。”
明德一副和蔣丞屹聊家常的模樣，卻始終不肯放話讓他起身。
“蔣與川的事怎麽處理了？”
“與川是太急於求成，被我父母蒙騙，所以走錯了路。過後他會發聲明，不會參與到蔣衡集團的爭鬥中。”
明德表情緩和一些，卻又提問。
“你爺爺和奶奶那邊呢？”
“我已經帶音音去見過他們了，他們都非常喜歡音音”
“好。”明德難得肯定蔣丞屹，“但是還有一個問題。”
“您說。”
明德沒開口，卻是鐘芙莉補充問道：“謙慕的養父母那邊，你有沒有給人家一個交代。”
殷宛音有些意外他們竟然會提起自己養父母。
覺察到孩子們的意外，明德解釋道：“謙慕雖然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但是這麽多年是人家養活了她，把她培養成人。你之前也說了，和謙慕結婚的時候還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那麽在那個時候，你有沒有去給人家一個交代，畢竟，謙慕也是他們的女兒。”
“爸。”殷宛音有些感傷，大抵是懷孕激素變化比較大導致的吧。
蔣丞屹坦坦蕩蕩地回答，“當然，在我和音音之間，我從來都把音音的事放在第一位。”
“你是怎麽說服他們的？”
蔣丞屹有點忘了，他笑了一下，搖搖頭，“明董，如果我說我記得並且毫無差錯的和您覆述一遍，那只能說明一切都是我預計好的。所以這麽長時間過去，當時怎麽說的，我真的不記得了。但是同樣作為父親，同樣是音音的父親，我想說，今天我在這裏，不是音音需要我，是我離不開音音。”
“我這個人自幼沒感受到什麽家庭的溫暖，蔣家，外界看著是一回事，但是身為蔣家人，感受到的是另一回事。我曾經很早就和奶奶提起過音音，但是她當時並未看好我們倆，不是因為音音，而是她覺得在蔣家長大的我，將來要繼承蔣家的我，不可能是個合格的愛人。”
蔣丞屹看到明德和鐘芙莉臉上表情都有所變化，就知道他們也是這麽想自己的。
“但是和音音在一起，與其說我學會了好好愛人，倒不如說我感受到了被愛。是她讓我變得松弛，不再那麽緊繃，是她讓我知道了該怎麽和人相處，讓我更能在不同人身上體會到關心和愛。對我來說，音音的存在遠遠超過一個愛人，更像是我的生命，我需要她，不能離開她。”
殷宛音不知道蔣丞屹是這麽想的，更不知道自己對他來說竟扮演著這樣的角色。
她隨著蔣丞屹，同樣跪在地上。
“爸媽，我和泊於分開過一次，我不想我不能再分開第二次了。”
鐘芙莉心疼女兒，起身把她拉起來。
“誰要你們分開了，我們是心疼你剛回家沒幾天就嫁出去了，現在還懷了孩子。明明你在我們眼裏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現在就要做媽媽了。”
說話間，鐘芙莉眼淚又流了下來。
“行了，都起來吧。”
明德手掌一揮，倒是起身背對著兩人。
明謙然看出他大抵也是情緒激動的眼眶含淚，連忙讓蔣丞屹也起身。
“改天，我去蔣家拜訪老爺子，你這幾天留在醫院照顧謙慕，孩子情況不太穩定，需要保胎。”
殷宛音拉著蔣丞屹的手湊到他身邊。
“我知道了，謝謝明董。”
“明董？”
明德回身，“還叫明董？”
明謙然腦筋轉的飛快，提醒道：“對啊，該改口了。”
殷宛音挽著蔣丞屹的胳膊，沖著他笑，蔣丞屹幹脆將她摟在懷裏，而後對著明德和鐘芙莉，恭敬開口，“知道了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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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宛音的耳朵比眼睛先醒, 躺在病床上，她先是聽見陣陣啜泣，而後是明德的寬慰聲。
“好了, 醫生不是說了沒事了嗎？”
“沒事, 沒事孩子還昏迷著, 我可憐的女兒, 怎麽，怎麽就……”
鐘芙莉哭的真切，讓病床上的殷宛音不禁蹙眉。
“沒事的, 我給謙和打電話了，讓他聯系了醫生, 醫生的話你不相信, 你兒子的話也不相信嗎？”
“不信, 我誰的話都不信，除非我女兒現在就清醒。”
殷宛音想睜眼, 病房門卻打開，她聽見是明謙然的聲音響起。
“怎麽樣了，還沒醒嗎？”
他邊說著邊走到病床邊, 殷宛音知道他就在自己身邊，於是悄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
明謙然顯然是楞了一下，但下一秒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於是再擡頭。
“我剛才和醫生了解過了, 她情況還算穩定, 過一會兒應該會醒。爸媽, 等下謙慕醒了, 你們不要說她了。”
“我們說她做什麽，要說也是說……”明德嘆了口氣, 緊接著，鐘芙莉的啜泣聲再次響起。
“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怎麽會這麽慘……”
殷宛音越聽越不對勁，她擡手摸了摸肚子，雖然還是平平的，也沒什麽反應，但是她就是能感受到裏面生命的力量。
“我的謙慕……”
殷宛音覺得自己再也不能偷聽下去了，於是撐著手臂起身，“媽，您怎麽了？”
見殷宛音醒了，正在窗邊的夫妻倆連忙走了過來。
鐘芙莉坐在床邊，扶著殷宛音起身。
“怎麽樣？感覺怎麽樣？”
“嗯，還可以。”殷宛音假裝剛剛清醒，更是伸手捂住肚子，“我，我肚子……”
“肚子怎麽了？是肚子疼嗎？”鐘芙莉臉上有些焦急，殷宛音順勢拉住她的胳膊，“沒事，媽媽，就是這孩子……”
鐘芙莉定睛看著她，兩秒鐘後嘆了一口氣。
“知道自己懷孕了？”
“也就比您提前一個晚上知道的。”
“你這孩子，這麽大的事怎麽就不和我們說呢？”
明德話音落下，殷宛音解釋，“我是想說來著，但是後來，後來……”
“醫生說你是懷孕血壓低才暈倒，給你做了檢查，因為你有幾項指標不太正常，需要住院保胎。”
明謙然解釋了殷宛音暈倒的事，但這話一說，殷宛音當即雙手捂住肚子。
“保胎嗎？孩子有危險？”
鐘芙莉和明德互看了一眼，鐘芙莉湊上前，拉開她的手。
“寶貝，你和媽媽說，你是打算留下這個孩子嗎？”
“當然。”殷宛音想都沒想的就回答。
“那現在能和媽媽說這孩子是誰的嗎？”
殷宛音手撫摸著肚子，眼神下意識地看向明謙然。
“你看我幹嘛？”他瞪圓了眼睛，此時氣氛太嚴肅，他哪裏敢把真相說出來。
“你這麽大反應做什麽？”明德不悅地瞪向明謙然，“你知道是誰？”
“不知道。”
“知道。”
殷宛音毫不客氣地選擇出賣了他，沒等明謙然說話，殷宛音又略帶哭腔，“是哥撮合的我們。”
“不是，不是，我，我沒有……”
“你敢說你沒有？”殷宛音理不直氣也壯地質問，楞是讓明謙然沒說出反駁的話來。
“是誰？”
明德嗔怒，“這麽大的事你一個當哥哥還瞞著家裏，到底是誰？”
殷宛音第一次見明德發這麽大的火，正嚇得不知所措的時候，病房門被推開。
“是我。”
……
蔣丞屹原本打算在見完蔣與川之後再去見一見自己的一雙糊塗父母，但是卻接到明謙然的信息，扔出這樣一個炸彈後再也不能耽誤時間，便急匆匆地飛了回來。
明德生氣發火他都能理解，但吼這麽大聲嚇到音音和孩子，他有點接受不了。
“蔣丞屹？”
明德見到來人是蔣丞屹，語氣雖是意外，但好像又不意外。
“明董。”他站到明德面前，頷首敬重。
殷宛音掀開被子要起身，卻被鐘芙莉拉住，瞪了她一眼，不準她出聲。
“前幾天的頒獎禮上，蔣總公布了自己已婚的消息，說新婚妻子姓殷。所以……是我女兒？”
蔣丞屹看了殷宛音一眼，收回目光後竟系好西裝扣子，恭敬地雙膝跪在地上。
“泊於。”
“蔣丞屹。”
殷宛音急切地想要沖過去，或許是躺的時間太久，頭暈暈的，險些摔倒。倒是明謙然走到他身邊，沒等明德說什麽，也跟著跪在地上。
“爸，他們倆的事我一早就知道，他們結婚我也出了力的，您要怪就怪我吧。”
待明謙然話音落下，蔣丞屹繼續開口，“明董，其實我和音音在一起已經幾年了，而且前些日子登記結婚了。當然，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
蔣丞屹解釋了自己和殷宛音的關系，用“幾年”、“結婚”、“不知道”這幾個字眼試圖讓明德知道他們兩人在一起是因為多年感情水到渠成，而不是因為各自的身份。
“既然結婚了，為什麽不第一時間和家裏說。”
“這事怪我。”明謙然把話引了過來，“他們倆剛結完婚我就知道了她就是謙慕，再之後就把她帶回了家裏。因為媽身體原因，是我讓謙慕瞞著家裏不說，想著過陣子等媽身體穩定了再慢慢滲透。”
“你倒是有擔當，什麽事都往身上攬。”
明德火氣似乎沒減退，殷宛音擔心蔣丞屹，也擔心明謙然，所以顧不上自己的身體，終究是掙脫了鐘芙莉，走到明德身邊。
“是我沒有說，是我要泊於瞞著的。他很早就想來家裏了，是我一直攔著，不怪他，真的不怪他。”
看著自己一雙兒女不住地替蔣丞屹求情，明德倒是拉過一旁的椅子坐在上面。
“蔣勳和我鬥了一輩子，他要是知道自己兒子為了我女兒跪在我面前，他會怎麽想？”
“我不知道他怎麽想，我也不在乎。明董了解他，也很清楚他對我的一些所作所為，不太能稱得上是一個父親。”
明德一副和蔣丞屹聊家常的模樣，卻始終不肯放話讓他起身。
“蔣與川的事怎麽處理了？”
“與川是太急於求成，被我父母蒙騙，所以走錯了路。過後他會發聲明，不會參與到蔣衡集團的爭鬥中。”
明德表情緩和一些，卻又提問。
“你爺爺和奶奶那邊呢？”
“我已經帶音音去見過他們了，他們都非常喜歡音音”
“好。”明德難得肯定蔣丞屹，“但是還有一個問題。”
“您說。”
明德沒開口，卻是鐘芙莉補充問道：“謙慕的養父母那邊，你有沒有給人家一個交代。”
殷宛音有些意外他們竟然會提起自己養父母。
覺察到孩子們的意外，明德解釋道：“謙慕雖然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但是這麽多年是人家養活了她，把她培養成人。你之前也說了，和謙慕結婚的時候還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那麽在那個時候，你有沒有去給人家一個交代，畢竟，謙慕也是他們的女兒。”
“爸。”殷宛音有些感傷，大抵是懷孕激素變化比較大導致的吧。
蔣丞屹坦坦蕩蕩地回答，“當然，在我和音音之間，我從來都把音音的事放在第一位。”
“你是怎麽說服他們的？”
蔣丞屹有點忘了，他笑了一下，搖搖頭，“明董，如果我說我記得並且毫無差錯的和您覆述一遍，那只能說明一切都是我預計好的。所以這麽長時間過去，當時怎麽說的，我真的不記得了。但是同樣作為父親，同樣是音音的父親，我想說，今天我在這裏，不是音音需要我，是我離不開音音。”
“我這個人自幼沒感受到什麽家庭的溫暖，蔣家，外界看著是一回事，但是身為蔣家人，感受到的是另一回事。我曾經很早就和奶奶提起過音音，但是她當時並未看好我們倆，不是因為音音，而是她覺得在蔣家長大的我，將來要繼承蔣家的我，不可能是個合格的愛人。”
蔣丞屹看到明德和鐘芙莉臉上表情都有所變化，就知道他們也是這麽想自己的。
“但是和音音在一起，與其說我學會了好好愛人，倒不如說我感受到了被愛。是她讓我變得松弛，不再那麽緊繃，是她讓我知道了該怎麽和人相處，讓我更能在不同人身上體會到關心和愛。對我來說，音音的存在遠遠超過一個愛人，更像是我的生命，我需要她，不能離開她。”
殷宛音不知道蔣丞屹是這麽想的，更不知道自己對他來說竟扮演著這樣的角色。
她隨著蔣丞屹，同樣跪在地上。
“爸媽，我和泊於分開過一次，我不想我不能再分開第二次了。”
鐘芙莉心疼女兒，起身把她拉起來。
“誰要你們分開了，我們是心疼你剛回家沒幾天就嫁出去了，現在還懷了孩子。明明你在我們眼裏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現在就要做媽媽了。”
說話間，鐘芙莉眼淚又流了下來。
“行了，都起來吧。”
明德手掌一揮，倒是起身背對著兩人。
明謙然看出他大抵也是情緒激動的眼眶含淚，連忙讓蔣丞屹也起身。
“改天，我去蔣家拜訪老爺子，你這幾天留在醫院照顧謙慕，孩子情況不太穩定，需要保胎。”
殷宛音拉著蔣丞屹的手湊到他身邊。
“我知道了，謝謝明董。”
“明董？”
明德回身，“還叫明董？”
明謙然腦筋轉的飛快，提醒道：“對啊，該改口了。”
殷宛音挽著蔣丞屹的胳膊，沖著他笑，蔣丞屹幹脆將她摟在懷裏，而後對著明德和鐘芙莉，恭敬開口，“知道了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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